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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鸿莹:二月河晤对宝天曼(图文)

内乡县人民政府门户网站  www.neixiangxian.gov.cn   2017-09-27 11:22:59   来源:内乡县政府


有一幅奇联,上联是“二月河开凌解放”,下联至今无人能对,或成绝对。

何也?这要从“凌解放”和“二月河”两个名字的由来说起。

公元1945年11月3日,即民国三十四年九月廿九日,在山西昔阳人民庆祝抗日战争胜利上党战役和昔阳解放的欢乐声中,昔阳县武委会主任凌尔文的儿子呱呱坠地。凌先生与来庆贺的战友们一合计,“凌解放”的大名就诞生了“凌解放”者,谐音“临解放”

“二月河”所从何来?原来,凌解放的长篇历史小说《落霞三部曲》第一部《康熙大帝》第一卷出版署名时,拟用一个与历史小说背景相谐的笔名,便想到“二月河”这个具有诗意的名字:二月者,冰凌解冻之始;河者,古时专指黄河。二月的黄河开始摆脱冰封约束而解放,奔涌入海。这正合“凌解放”之字意。

凌解放生于“河东”,学习工作和定居于“河南”,与“河”之缘可谓深厚。

二月之“河”,是希望之“河”。凌解放用“二月河”笔名后,以诗人的激情豪迈、哲人的玄思睿智、史家的深沉厚重、谋略家的纵横捭阖和小说家的奇妙布局,裹挟百载历史风云,一发而不可收,如大河奔涌,直入东海,成就了汪洋恣肆的《落霞三部曲》!

如今,这汤汤之河,开始静静地、默默地回望他从来之所:那万仞高峰下的汩汩清泉和由此而涌出的涓涓细流。这是他生养之地,是母腹和母亲温暖的怀抱!

青藏高原上的昆仑南支巴颜喀拉,与斯远矣。于是,喝了几十年白河水的凌解放,朝圣最便捷的去处,便是白河和湍河的共同源头——宝天曼。

源与刘君玉斌书记去冬的旧约和王君晓杰馆长的新请,二月河在丁酉初秋时分,兴致勃勃地来到内乡北山。方才还溽热的宝天曼,顿时清凉了起来。

宝天曼是有高度的。他背倚秦岭,雄踞伏牛之南缘,守护着南阳盆地,向南傲视荆楚大地,向东尽览皖苏沃野。什么风花雪月、荣华富贵,于他都是浮云,一任山涧花开花落;什么庙堂之高、江湖之远,在兹皆属身外,只看曼顶云卷云舒。今天,南都来客了,他知道这“二月河”是有来头的,不能怠慢,便派山涧妙曼的秋林飞瀑下山迎接。二月河却不愿享受这隆重的礼仪,只一个人静静地在岸边观赏宝峡清凌的水波,和她聚而涌泻的激情和狂欢。

宝天曼明白,宏阔山门前再盛大的欢迎仪式、盘盘山路上再壮观的陪侍车队,对二月河来说,恐怕也都是俗世庸物,拨动不了他那敏感而骄傲的心弦。倒是任由腆着肚子、穿着布鞋的二月河在山道上散漫地走步,和刘君诸友开心地说着笑话,漫无目的地聊着山呀水呀天呀云呀,似乎更对了他的秉性。

宝天曼一向矜持得可以,唯独对二月河却乐意敞开心扉。

于是,二月河独坐山间溪边林荫之下,开始了与宝天曼的长夜晤对。

两位“对”些什么呢?此时此刻,其他人都成局外。

山风从沟下面吹上来,凉爽爽的,轻拂着衣,二月河似乎浑然不觉。他习惯地前倾着身子,两臂扶膝,五指舒展,很惬意、很随性的样子。

是在聊他小说中的康乾盛世?似乎与这氛围不合。何况,康乾盛世早已是过眼云烟,彼盛世怎比此盛世!是在聊他笔下的文人?方苞、高士奇、纪昀这些文臣,居庙堂之上,终日与皇帝为伍,似乎与这山林搭不上边儿。即便是伍次友、邬思道这样的“闲云野鹤”,也是以皇都宫廷为栖息之地,以帝师自任,这对“原始,所以神秘”的宝天曼来说,恐怕也不是感兴趣的合适话题。

是在聊这宝天曼的前世今生?二月河何等人物!以其对宝天曼心仪之久,心有灵犀,彼此早已洞彻心扉,何至于在此絮语。纵然是亿万年的沧海桑田,抑或是上下五千年的风云变幻,以宝天曼的淡定和包容,纾贫困于众生,解危难于无形,容万物于山林,敞胸怀于世界。此等功德,惊天地,昭日月,人神共仰,二月河岂会惑之哉!

星汉遥遥,灯光熠熠。山林之中,松叶窸窣,秋虫不鸣。只为这两位遗世独立者之旷世晤对,静守这份无言的宁静。逝者如斯夫,仿佛子在川上曰;横看是岭侧为壁,依稀苏子列其中。月出东山,惊乌闹巢;雾穿秋叶,露湿夜蛩。宾客楼上,鼾声屏息;坚桦林下,玉兰临风。是人是物,此情此境,乃伯牙子期之遇,高山流水之情。

相遇相守,相知相忘,总在预料之外,却在一念之中。庄子以“无所待而游无穷”,二月河晤对宝天曼,亦以“无所待而对永恒”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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